菊池千鹤

【凹凸世界】［鬼莱］（小美人鱼）错过

人设如山体滑坡，巨ooc注意！

莱娜觉得一切都是上天注定。
十五岁生日这天，她被允许浮上海面。她坐在礁石上轻声将月光吟唱，不想看见了金碧辉煌的游轮，与甲板上那人遥遥相望。
是他？
记忆稍稍被唤醒。白发金眸的少年曾将顽皮出走的她自渔网中救下，如今拈这酒杯，冲她温柔一笑。
他记得我。
看起来他答应了莱娜的恳求，并未将人鱼的存在公布于世。
莱娜悄悄跟在了游轮旁边。

“莱娜？”鬼狐一惊。人鱼可是传说中的神秘生物，他也未曾料到此生还有再见的时刻。
她为什么要跟过来？被人发现可就糟了。
有人堆着笑容想与他攀谈。当问及他在看什么的时候，“没什——”
风浪骤起。被扰了宁静的大海将游轮愤怒掀翻。

不好！莱娜并未多想，漂亮的尾巴划过雨幕，直向被巨浪吞噬的人冲去。
醒醒！你——千万别出事！

 
“殿下！殿下醒了！”
莱娜……鬼狐想要抓住那酒红色的身影，睁眼却是回到了寝宫。仆人们惊喜地叫喊着，争相去寻找国王与医生。
在海滩上找到了我？他笑了。他知道定是莱娜将他放在那儿，然后不留痕迹地离开。看来，当年那个轻易就会将自己的姓名告诉人类的小人鱼长大了。

莱娜直到看到人将他带走，不见踪影，这才转身回到海底。她比规定的日子迟了许久，也不在意父王的责骂。
幸好我在那儿。莱娜想着，心有余悸。“如果”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。
她最终没有对任何人道出实情。两次邂逅。是他们的小秘密。
鬼狐开始在夜晚屏退从仆，独自去往海边。他知道会有歌声轻轻响起，就像白月光倾在了心里。
月亮。他抬头看了看。就像莱娜的眼睛一样。

莱娜还是被父王关在了海底。他不容许自己的女儿再去见那个人类。
鬼狐独自等了七个空白的夜。没有月亮。

莱娜闯入最深的海沟，苦苦求来了禁药。
海巫微笑地注视她离开。
是错觉吗？那双眼里，似乎闪过了金色的光芒。

 
莱娜毫不犹豫地饮尽禁药。沙滩上，尾巴撕碎般的疼痛。她用手肘做支撑，一点点向着陆地爬去。

邻国的国王在海边捡到一个昏迷的少女。他看见了地上的痕迹，沾满血的沙砾。心疼不已。

莱娜醒来的时候，是在华丽舒适的房间里。她张了张口，没有声音。她走下床，如同踩在刀尖上一样，但这种疼痛竟是给了她无比的真实和安心。
莱娜变成了人类，变成了一个哑巴。她是国王宠爱的义女，郡国唯一的公主。
可他会在哪儿？在这，还是邻国？

国王给女儿张罗起了婚事，最终敲定了邻国的王子。
莱娜沉默着。白眸中是抗拒。
我还没找到他。

婚事一拖再拖。直到邻国的王子来给国王祝寿，临别前路过公主的花园。白发金眸，一闪而过。莱娜提着裙裾，从刀尖上跑过去，最终没能追上。
莱娜公主点了头，裁缝兴高采烈地做起了最美的婚纱。

鬼狐没有等到小人鱼。他转身走进了森林。在里边盖了木屋。
没有人知道他在捣鼓什么。他几乎天天都去那里。期间，只给邻国的国王去祝了一次寿。
听闻他的女儿是自己的未婚妻。鬼狐点点头表示知道了，心里未起波澜。
莱娜无法告诉他自己是谁。没关系，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。大婚的日子，就要到了。
她眺望着沉默的大海。那是她的故乡，是一切开始的地方。

鬼狐静静地站在孤舟上。眼中的深情掩不住那一丝激动与期待。
他终于找到了大巫留下的古书。玻璃瓶中的液体看起来就像海一样，蔚蓝色的神秘。
一次又一次的试药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。他甚至长出了兽耳，不得不用斗篷来遮蔽。这次或许仍是失败，但他已经不再想等待下去。他受够了这种煎熬。
明天就是婚期。
鬼狐仰头喝下巫药，纵身投入了海的怀抱。
斗篷扔在船头，再也不见王子的身影。

莱娜满怀欣喜地醒来，却得到王子溺亡的消息。
人们显然对于秘闻轶事更感兴趣。莱娜听见八卦的女仆说王子爱上了一条人鱼。没有人相信。
可莱娜是信的。我便是那条人鱼啊，为何你不愿多等待一天呢？
海巫曾说，得不到王子的爱，她便会化作阳光里的泡沫。
他不在了，又何来他的爱。

莱娜穿上华美的婚纱，迎着晨光。海水温柔地拍着她的脚踝。她微笑着，一步一步向前走去。最终在淹没的那刻化身绚烂的泡沫。